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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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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飛光還在想著葉一鳴來歷的時候,飛言一邊擰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問道:“剛剛一路見笑了,說來還不知道這位兄臺的名字。”

葉一鳴一楞,隨口道:“我叫明伊夜,叫我伊夜就行了。”

飛言也不見外,甩了甩衣服直接穿在身上,也不用真氣驅幹道:“伊夜,你怎麽知道這雨會到明天的?”

說這話的時候,飛言的眼裏露出了一股飛光熟悉的神采,似乎又開始動了什麽心思。

“額……”葉一鳴頓了一下,耳朵上的小丸子悄悄地隱去了身影,“我身上有個傷口,一遇到下雨就會疼痛,因此習慣了。”

他才不會說出來,你們嘴裏的那個妖靈自稱似乎聽到了空氣中的某些聲音在說下雨了打雷了快收衣服之類的。

飛言嘿嘿嘿地笑起來,笑意裏似乎有別的意味。

葉一鳴扯開話題繼續問三生秘境的事情。

說是三生秘境,卻不得說其中的三生石,傳聞在三生石前,有緣人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無論是現在過去還是將來。除了三生石之外,傳聞在極秘之地有世間少有的靈草、武器,甚至神獸。但是接近三生秘境深處的人卻不多,多半是因為途中兇險異常,妖獸層出不窮。三生秘境閉合三十年,說的是世間歲月,但是三生秘境之中卻不僅如此。凡人三十年一般也就到了築基期左右,然而在三生秘境之中,妖獸消了又長,卻也極有可能出現金丹、甚至元嬰期的妖獸。

靈山派向來為世俗牽心,從不好好修煉,靠一派之力不可能在三生秘境取得什麽寶貝。而三生秘境的變化多端的氣候又給了尋寶的人多了一層阻礙。

更不用說如果裏面混入一些圖謀不軌的人,相互之間爭奪寶貝廝殺起來,遠遠比被妖獸殺死的人要多。

“進三生秘境是要有代價的,一般的門派,比如逍遙派、天音教、月山教、大雲寺等等,這些平日與靈山派交好,實力又強的,自然是被歡迎參加。但是一些小門派還有商賈就要經過‘實力測試’才能進去。”

“實力測試,是為了怕他們實力不夠進去送死嗎?”

“哪裏是!是財產實力測試。”飛言臉上露出鄙夷,“所以說靈山派的人一門心思都在塵間。”

葉一鳴想起只有一面之緣的蕭郎,說不定蕭郎那樣的人還算是其中心思最簡單的人。

“那得多強的‘實力‘才能進去?”

飛言還沒有回答,飛光就先冷哼了一聲。

“活著的話,拿出來的寶貝得先過他們一遍。但在此之前,需繳納黃金百兩或者上等的靈石靈草。”飛言補充道。

聽見黃金百兩的時候,葉一鳴首先覺得這次沒戲了,但後面說上等的靈石靈草,倒是還有些存貨,說不定能試一試。

“不過,伊夜你是出身哪個門派,怎麽不見同伴隨行?”

“我……並沒有門派,不過想去三生秘境看看。”

葉一鳴很緊張。

這緊張的氣氛在飛言看來,卻成為一種窘迫。只見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悲憫地拍了拍葉一鳴的肩膀,不再追問。

唉,善哉善哉,又醜又有病不是你的錯,回去大雲寺我一定會給你點長明燈祈福的。

不知道飛言心裏所想的飛光有些訝異,這個腦袋被門夾了的人,竟然這麽輕易地放過了這個話題。是今天雨太大打濕了他的腦子嗎?

葉一鳴松了一口氣,三個人在帳篷裏過了一夜。

說是過了一夜,飛光和飛言打坐坐了一夜。葉一鳴找個幹枯的樹幹坐著,用黑色的衣袍擋住他們的視線,偷偷地往角落的黑色行囊裏塞著什麽。

黑色行囊的縫隙中,一雙眼睛閃著熒光,張口吞下了小魚幹。隨即看了一眼打坐的和尚,這黑色行囊裏藏匿的小動物渾身一抖,即便是再怎麽不舒服,也不敢胡亂行動,連聲音都忍住不發出來。

喵了個咪的,真是憋屈死喵了。

回頭進了三生秘境,趕緊遠離這兩個和尚。

然而,超過小白預料的是,這一行人到達三生秘境入口附近的時候,嚴格來說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其實三生秘境入口的位置距離大雲寺的區域並不遙遠,禦個劍說不定三五天就到了,但是大雲寺的和尚大多是體修,對於禦劍練氣之類的技能大多嗤之以鼻,單純地崇尚體魄的強健。

因此,騎著馬走走歇歇,花了比其他人更長的時間才抵達了三生秘境的入口。

這期間當然都沒有閑著。

飛言和飛光兩個人一路化緣,兩個人攀比心也很強。一個人無意間救助了病弱老太太,另一個人一定要去擊退劫匪來賺取某種看不見的加分獎勵。一路比賽誰結的善緣多,吵吵嚷嚷到了三生秘境的接待處。

飛言一把推開飛光,將邀請函拍在靈山派迎接的人面前,還要擺頭示威一下,以突出自己的地位。而這接待之人,正是蕭郎。

葉一鳴黑色行囊中的小白再也忍受不了,趁他們不註意溜了出來,一眨眼進入了三生秘境之內。

少了小白一身貓騷味,葉一鳴覺得身上輕了不少。

走到蕭郎跟前,蕭郎頭也不擡,朝著葉一鳴伸出手來。

等了許久沒有拿到帖子,便狐疑地擡起頭來,看見全身漆黑的葉一鳴時,微微楞了一下。

“把黑紗摘下來。”

也許是奔波以來的灰塵撲撲,也許是葉一鳴腳邊和手上的泥土,也許是葉一鳴什麽行囊都沒有帶的樣子,也許是葉一鳴渾身皺巴巴還有臭味的樣子,蕭郎連個“請”字都懶得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來幹什麽,走走走!”

“不是有個實力測試嗎?”

“什麽實力測試,就憑你?別臟了我們大門!”說完要來轟走他。

這沒有錢的叫花子也是能夠隨便進的嗎,一看黑漆漆的就是可疑人物!

蕭郎很不耐煩,這不耐煩是因為葉一鳴,更多的卻是看見了逍遙派的人群。只見軒轅奇在另一側的接待處遞過了請柬,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中進了入口,左邊是安鰩,右邊圍著的一群商賈,正是當日在珍品廟會上放暗器傷了他的單月沫。

一看到這群人,蕭郎的怒火就瞬間燃燒起來。

“趕緊滾!”蕭郎招呼來了兩個靈山派弟子,一左一右拉著他要把他丟出去。葉一鳴正要悲嘆自己將再次成為拋物線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住手!他是我們的人。”

葉一鳴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卻看見一個五官平平,右臉上點著一顆豆大黑痣的媒婆臉,穿著花哨得不能再花哨的衣裳,插著腰喊道。

唯有那一雙眼睛,似乎與蘇櫻的模樣有些相似。

——

“請出示請柬。”

三生秘境入口處,蕭郎攔下了一個瘦高個子的女子。

女子驚訝地張望,四下似乎在尋找什麽,腳步卻不知不覺往入口深處走去。

“哎,姑娘,沒有請柬不能進!”

蕭郎伸手一拉,這女子一不小心似乎崴了腳,落在的蕭郎的懷裏。

女子有些驚慌失措,這一幕落在蕭郎眼裏,頓時讓他失去了心神。

“放手!她是我們的人!”

一陣怒氣讓蕭郎回過神,只見單月沫拉著女子到自己身後,而她後面一個帶著半個面具的紫衣男子對著女子露出了促狹的笑意。

“這副模樣意外得很適合啊,阿奇。”東方熙伸手擋住嘴巴,故意笑道。

——《大劍門·卷二》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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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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